“你一个小孩儿,愁什么呢?”徐琬把刀放在桌上,坐到他对面。
老妪下楼去了,屋里只剩她和月风,若是想打听点什么,这会儿最好开口。
月风摇头不语,故作深沉。
“阳城什么样子,你也看见了。”徐琬试探道,“是不喜欢?”
他还是摇头。
徐琬心里嫌弃地啧了声,心说那你愁着吧,我不伺候了。
月风以为她会接着问,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开口,他又扭捏起来,故意唉声叹气,还叹得很大声。
小小年纪,还学会欲擒故纵了。
徐琬双手抱胸看着他,高冷道,“有话就赶紧说吧,待会儿你嬷嬷回来了。”
“……我害怕。”他憋出一句。
“怕什么,怕仇家来杀你?还是怕你爹对你不好?”
“嬷嬷说我爹娶了夫人,我怕后娘不喜欢我。”他肉脸满是委屈,对他这样大的孩子来说,获得长辈的喜爱就是天大的事。
他是根幼苗,还需要呵护。
徐琬心说你爹真不是个人,对你们母子二人是不闻不问,任你们自生自灭,却是有心思娶别的女人。
“知道你爹是谁么?”
月风摇头,“我没见过他,娘也从来不说。”
啧,看来多半是笔风流债了。
风流债最忌讳的就是偷摸生孩子,生出来给自己添累赘不说,若是自己能养大还好,若是自己没法儿养大,不就像现在这样,徒留孩子孤苦无依,造孽么?
指望负心爹,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
徐琬道,“可你们马上就要相见了,你嬷嬷和你舅舅也不告诉你?”
“他们说到了就能见到了。”
“……”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