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先便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但万万没想到,率先发难的居然是一向傻而天然的松田桃太。但瞧着对方用一种激动的语气碎碎念“私家侦探可真帅气啊,真是看不出来龙崎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月琢磨着他大抵只是闲的无聊,在八卦而已。

    总算打发了好事的松田,瞧着对方一副听到趣闻的餍足神色,夜神医生也不免放松了下,他刷了门禁卡,走进电梯,将手放进口袋,栗色的头发遮住了他玉白色的脖颈。作为合法的夫妻,就算家里提取到L的DNA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他如此想着,脑中还在回顾这次的谋杀,试图找到其中有没有什么疏漏。

    就在青年专心致志地思索时,他的腺体被一种湿冷黏滑的物体轻轻舔弄,敏感度仅次于生殖器的位置被如此对待,夜神月背后暴起了一片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他猛地绷紧背脊,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眼刀掷到身后,手指也紧紧盖住脖颈。

    背后当然是空无一人的。

    也在就在此时,电梯“叮”的一声,血红的“4”号字母映在虚无的黑暗屏幕上,门缓缓打开,惨白的光洒进泛着青苍色的走廊里,绿色的逃生符号亮莹莹的,在地板上投出反光。月捏紧钥匙,再一次抚摸自己的腺体,皮肤干燥如初。

    错觉吗,夜神医生垂下手,去摸口袋里的钥匙,沉甸甸的重量为他增添了一点现实感。

    这也不怪月反应如此大,先前的那一舔无论是戏弄似的力度,还是那不似人类的冰冷温度,都让他不可抑制地联想到L,他有些厌恶地皱起眉,手指转动起钥匙,哗啦哗啦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长廊,和他的脚步声相得益彰。转瞬之间,月早已调理好这种令人讨厌的联想,他开了锁,被处理好的摄像头整整齐齐地放在箱子里,明天会有专人来处理。

    夜神医生将钥匙放在柜子上,脱下皮鞋,脚趾踩进毛毯里。因为L实在不喜欢穿袜子,总是赤足走来走去,虽然他其实很爱干净,但说到底月还是有点精神洁癖的,如果实在没办法改变伴侣的固有习惯,他只能想办法把生活过成舒心的样子,就像是他没办法改变L的固有怀疑,但月可以除掉他。

    柔软的光线洒在他俊美的五官上,月将西装挂在架子上,懒洋洋地伸展双臂,他已经许久未曾这般放松过了。青年踢开柔软的地毯,久违地穿上拖鞋,走到厨房处的酒架,手指捏着高脚杯,深红色的液体没过杯壁,月将红酒放在大理石桌上,抬眼便可以望见与自己平齐高的刀子,锃亮的雪刃,边缘一圈锯齿形的轮廓,这是为了让肌理更轻易被划开而生的设计。夜神医生太清楚了,它曾那么快刀斩乱麻地捅进L的腹部,脏器七零八落地掉在浴缸内。

    他一口一口抿着红酒,猩红如血,腹部里的一团血肉还在不讨喜地蠕动着,今天它闹得好像格外凶,月无视了海砂前面的消息,用一种熟练的温和口吻向她预约了周末的检查。手机很快滴滴响个不停,不过月已经把它放在茶几上了,他早已摸透海砂的性子,自然没有兴致和她在这个好时候扯皮。月握着剩余的酒,走入浴室,他将酒杯安置在浴缸旁的铁架上,拧开水龙头向其注入热水。

    月褪下高领毛衣,将黑色的布料叠好,放在衣物栏中,他的余光瞥向镜中,里面的俊美男人正面带笑容,志得意满,只是脖子上粗鲁的咬痕仍然明显。夜神医生用手指触碰腺体,红肿已经消退了,只是青紫色的淤痕仍显得可怖,分明已经过了一星期有余,难以想象当时L咬的究竟有多用力。

    青年双手撑着大理石,很快浴室便被一种浓重的热气漫过,他漂亮如雕塑的身体也在镜中若隐若现,手指轻巧地触碰着洗漱台上L的牙具,上周新换的,顶端坐落着个像他一样的死鱼眼黑猫塑胶套,是在超市随手买的情侣款,不过L再也用不上了。想到这里,那双蜜色的眼睛不禁含了几分得意,然而正在他心情大好止不住笑时,他的余光闪过一团浓稠的黑色。月的血液骤然发冷,几乎是粗鲁地将头转过去。

    热水已经要满出浴缸了。月的好心情被尽数破坏,人一旦开始不爽,糟糕的回忆也会尽数浮现,他想起来那家伙平时是怎么粗鲁地把他按在台子上后入他,而L的牙具也是因此才掉进的马桶。他立刻感到一种恶寒,从镜子前挪开,叹着气走进浴缸。

    修长的腿没入热水,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如此轻松地泡澡。因为L的肢解地选在了清理最容易的卫生间,在把他的身体从死亡地点拖到浴室用了他好一番力气,月在缸壁裹满了塑料模,里里外外许多层,然后就是脱下他那总是不合身的白卫衣和牛仔裤,摸他的口袋时,里面还有融化的硬糖,这让夜神医生感觉很恶心。好在肢解的过程是快乐的,没想到L那么瘦长的身体也可以流出许多脂肪,躺在塑料袋里的L还死不瞑目着,漆黑的眼睛紧紧注视着用塑胶衣护住身体的月,医生拿着砍骨刀,一根根地砸男人的骨头,灰白的骨髓夹杂着血液溅在塑料膜上,这让月即想到大学里泡在福尔马林的大体老师,又让人联想起来生物课上等待着被解剖的青蛙,小小的、湿黏而冰冷的体肤,肉质被碾碎后流出来的蓝而透明的粘液。

    月将头抵在浴缸边缘,舒适地发出低吟。他是医生,每天见的死人那么多,也许在某个时刻他的同理心也在不知不觉时凋谢了,第一次看见尸体与死亡现场他还会静悄悄地在厕所呕吐,但现在他只会因为孕育而感到恶心。

    如果说杀死自己的alpha唯一的坏处,可能就是没有人能处理他的发情期了。

    清澈的水很快被洁白的泡沫侵占,青年俊美的脸庞被热水蒸得泛起红晕,他在这舒适的晕头转向感中情动,怀孕的omega发情期短而多频,逼着被异物寄生的宿主去索求外人的信息素,就月的认知而言,omega是一种没出息而又下贱的生物,他们没办法独立而活,只能依存着政府“分配”的alpha度过终身。但月并不以自己的第二性别为耻,在所有人都提他惋惜的十六岁,只有月迅速抛弃了那些耻辱和暗恨,转而平静地迎接自己的新生,omega令人厌恶的弱点世人都知道,但鲜少有人会将其转化为武器。

    如果不是omega这个身份,他很可能在第一次杀人后就会被L抓进监狱。毕竟那是一个喜欢蛮干又极不讲理的自私狂人。他也是利用了自己的肉体尽显劣势,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受害者”,L那么聪明,当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睡了毫无反抗能力的omega,他就是个罪无可赦的强奸犯。当然,他总是有办法的,这也是月这么早就变成有夫之夫的原因。

    夜神月的发情期来得汹涌而突然,好在他早有应对。也许因为浴室是L的葬身之所,这里留存着大量他的DNA,处理丈夫尸体的这几天以来,他的发情期也多发生在这里与卧室。从第一次狼狈地在L的血肉里发抖,无可奈何地骑了死去的丈夫来解决生理问题,到现在他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抽屉夹层里的按摩棒以及代替alpha信息素的插入栓剂了。

    他稳住心神,先喝了一口酸辛的红酒,用一点微醺来冲淡自己即将被快感笼罩的屈辱感。少有人讨厌快感,但夜神月的确厌恶这种能将理智冲溃的触觉,他厌恶失控,喜欢规划好全部,事情按部就班地发展会让夜神月感受到比性冲动更浓烈的欣喜。因此当肉体失控,夜神医生只能暂先放弃理智,用酒精冲淡这一切,细长的手指抚摸过那些突出的颗粒,他感觉很恶心,然而饥渴的肉体却无比渴求着插入。

    龟头缓缓刺入了他湿濡的肉穴,月打了一个冷颤,低吟也从牙根深处挤了出来,他的膝盖抽动着撞到大理石壁表,挣扎引发了一片细碎的水花,肥皂泡沫也在他的下巴尖堆了一层。他喘得很轻,瞳仁发深,当整根没入他的前穴后,夜神医生缓了很久,才伸手抚摸住阴茎。分量不小的东西沉甸甸地坠在手里,月轻轻抚摸着,推开了玩具上的开关。

    持久的震动让他的大腿根都开始发颤,月眯紧了眼睛,试图让自己沉浸在快感中。

    ‘月被我操的时候,全身上下只有这里还像一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