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章原本并不想将话讲得这么决绝。

    即便是当时前夫和生父锒铛入狱,自己被千夫所指,她都未曾如此动怒。她是个很擅长控制情绪的人,岁月将她的脾X与棱角都打磨了个平整。

    或许是洛珩忽然坠下来的亲吻太过痛苦,她的最后一根弦綳断,所有话语便那样不受控地流露出来。

    她将窗户稍稍推开,暴雨还在继续,无差别地冲刷着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她隔着玻璃,悄悄x1入cHa0涌的风。

    她回去了吗?

    她还记得几十分钟前躬着身子,蓬头垢面,勉力倚在玄关鞋柜处撕心裂肺的nV孩。

    那声声痛泣钻心入骨,直到现在还萦绕在自己耳畔,迫得她呼x1困难,心寒眸酸。

    昏沉的雨幕整整持续了数日,连带着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唐言章将书本合上,迷迷糊糊地躺在沙发角落,意识渐渐四散。

    她曲起指节,松松拽着搭在身上的羊绒围巾。在一片朦胧困倦,半梦半醒的虚无间,她的手不小心割到了悬在x口处那条项链。

    她将洛珩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倒也不是怕她的Si缠烂打。她知道洛珩是个矜骄的人,即便前几日在那般绝望的环境下,都SiSi撑住,没有跪倒在地上。

    只是她实在不想看见任何关于洛珩的东西。

    她起身走向厨房,随手解决了今晚最后一餐。清淡的面条加一勺简单高汤,也算交代了一天。

    晚上九点二十三分。

    唐言章安安静静地趿着拖鞋走进浴室,在蒸腾的水雾中放空片刻思绪。淡淡的皂角香沐浴Ye聚在掌心,仅仅几下冲洗,就顺着水流渐渐消失在排水口。

    她长叹一口气。

    分手以来,她的情绪再也掀不起任何起伏。或许是那日的诘问过于悲亢,又或许是痛苦难以深思。

    深埋于她内心深处的自我保护机制重启,强迫着她渐渐麻木。

    直到看见张倩倩的短信。

    而原本已经有些困意的唐言章,在看清消息的那一瞬如坠冰窟,如遭雷劈。所有呼x1停滞在那一刻,连思索都成了一种需要花费力气的动作。

    张倩倩说,洛珩给她发了个无头无尾的告别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