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神色一凝:“说。”“博士大人的一项重要实验快要收尾了,大人说他这几天都要呆在实验室里,他说…说…”士兵颤抖着把声音压低:“希望您能安分点…不…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士兵面如死灰,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被散兵一脚踹到墙上的惨状,然而那位大人只是头也不抬道:“知道了,你也帮我向他捎句话:有多远滚多远。”
士兵匆匆点头而后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办公室,太不可思议了,那个阴晴不定的执行官居然没有拿他出气,传言果然是真的:散兵大人谈恋爱了,身处爱河的人脾气确实会好不少……
办公室里又只有两人了,沃伦调笑道:“大人温柔了很多呢。”随即又扯回正题:“不过,我还是想搞清楚,您的力量没有复原却突然离开,是不是被人胁迫了?”
散兵心头一紧,几乎是立马否定:“没有!谁允许你胡思乱想了!签了申请表就赶紧滚!”
男人摇摇头:“我不会签字的,大人,就算您强制调离我,我也会继续找上您的。您觉得我死乞白赖也好,不知好歹也好,我只想待在您身边。”散兵闻言怔住,他这是被人需要了吗?不知为何人偶心中泛起酸涩的涟漪,可像他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的呢?这笨蛋根本不清楚多托雷的手段……
“大人不愿意说出真相,我也不想让您为难,但我向您起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您到最后。”沃伦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了桌面上:“如果您需要恢复力量,或是遇到了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无论要面对什么,我会用尽绵薄之力帮助您。”
散兵刚想叫嚷让他拿走钥匙一起滚,沃伦却弯腰在他耳旁低语:“如果可以,我真想和您在这里做爱,我年少时就幻想着把您摁在办公桌上操了。”
男人最后在散兵的怒吼声里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办公室,还顺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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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展开四肢向后瘫痪在床上,被文书工作折磨了一整天,他拖着一副疲倦不堪的身躯回到了房间,冲个澡洗漱完毕准备入睡。
空荡荡的大床、寂静无声的房间让他一时无法适应,睡不着,根本睡不着,他已经习惯了有人抱着他入睡了。
散兵重重给了自己一耳光,真是糊涂了,被扔在借景之馆的漫长岁月里他孤身一人,在踏备砂被推去关闭锅炉时依旧是孤身一人,在深渊里、在众愚者中也仍然如此……诞生至今,唯有孤独始终与他相伴,几百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还敢妄想有人和他相拥入眠?
散兵努力放空意识,阻止自己的混乱思绪继续发散,可是那怀抱真的太过温暖,宛如毒品般让人偶上瘾,就好像真的有人需要他、爱着他,温柔的抚摸、缱绻的目光、满怀柔情的亲吻,它们的忽然消失让散兵空虚到痛苦不堪,胸口的空洞在愈发扩大,快要将人偶的灵魂吸走。
散兵忍不住蜷缩成一团,好冷……怎么会这么冷……拜托…拜托,谁都行,谁都好,可不可以抱抱他?不要弃他而去,不要把他扔在原地……人偶锐利的躯壳下,那渴求爱的黑洞已然到了病态的程度,如果不曾有人对他说喜欢,自卑的胆小鬼便能带着这个空洞继续若无其事地活下去,就像从前一样麻痹自我,可偏偏有人给了他几块糖和一些温暖,让他品尝到了名为爱的禁果,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犹如那追寻火光的灰蛾,一点温暖便足以心甘情愿交付出所有。
散兵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私处,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弥补这份巨大的空虚,人偶的手指探入女穴一点点向前开拓,模仿着性交的样子深深浅浅插抽,“嗯……嗯……”双指整根没入,直到抵上那块熟悉的敏感处,指尖挑起软肉轻轻揉捏。
“啊…嗯啊……”人偶大张着腿自慰,放肆地呻吟,克制不住嘟哝起渴求之人的名字:“呃…沃伦…沃伦……”他幻想着男人那根的性器在体内冲撞,独属于男人的气息仿佛又包裹着他。
不行……散兵的手指不停动作,身体却始终无法达到高潮,咕叽咕叽的水液声响彻房间,不行……人偶卖力地自渎,戳弄着穴肉深处,却迟迟得不到释放,眼看就要攀上顶部却又狠狠坠下,每次都距离欲望的顶峰仅剩毫厘之差。
散兵无奈睁开眼,最终将手指缓缓抽出,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何种模样,仅凭手指上的抚慰已经无法满足这幅身躯了。他想和人做爱……尤其想和那家伙做爱,只有那个人类能填补他无底的空虚。而且,人偶又忍不住担忧起了诅咒,如果不趁早解决问题,第六席失去了力量的事迟早会被发现。
散兵的目光最终挪到了放置于床头的钥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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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门就在眼前,散兵握住钥匙却迟迟没有动作,已是深夜,沃伦的屋子里仍然闪烁着灯光,人偶不禁猜想:他也在等他吗?
手中的钥匙拿起又放下,散兵犹豫不决,他唾弃着自己是何等的自私,为了一己私欲便不顾种种风险来到这里,他是爽了,可代价是什么呢?世界上有什么能瞒住多托雷?何况他早上才劈头盖脸骂了这么多难听的话,现在就跑过来找人上床?有点底线吧,斯卡拉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