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掩浊月,琉璃灯盏内的蜡烛也快燃烧烬了,光线变得昏暗,周遭寂寥无声。
这个点不早了,凉也一个人坐在g0ng殿外的台阶上撑着脑袋出神,他无意识地玩着手里包浆的小葫芦,表面的包浆被他的指甲划出了一道道痕迹,等到反应过来这葫芦被刮花了时烦躁地将它扔到了一边。
凉也现在的思绪像一团缠绕的乱线,乱糟糟解不开。
他好想她,想抱着她,想埋怨她,阿音好狠心啊,居然为了几个无关紧张的人就同他生闷气,这么久都不理他。
真小气,臭阿音最小气了。
凉也向后看了看,除了走廊过道以及每个房门两旁放着灯盏,其余屋内全都一片漆黑。
阿音现在休息了吗?睡着了吗?
他苦恼的是要如何同她解释。
为什么要杀那几个nV人?于他而言也没有很多理由,就像眼里容不下脏东西就得清理掉,他不乐意掌柜二房的脏心思,听不得那晚带禾音回来时路上那几个婶子嚼禾音的舌根,他不喜欢别人对禾音有偏见。
可能理由听起来荒唐无b,但他从来不是一时冲动,他也不是lAn杀无辜,毕竟他杀的那些人骨子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禾音不知道的是,前些天迷香阁里的老鸨啊J啊鸭啊什么的,但凡有点歪心思的都被凉也做掉了。
都是脏东西,留着g嘛啊。
她说得没错,冷血仿佛刻在了他的骨髓里,无论是战场杀敌还是对待囚徒,他的手段都极其残忍,更热衷于面无表情地折磨他人以此获得快感,不过久而久之也会变得乏味。
五百多年了,他是可以压制住自己的血X的,也不是控制不住见人就杀,他也会忍耐克制自己。
他为什么不敢告诉禾音?他从不在意自己的手有多脏,也不在意自己的心有多黑,他怕的是把禾音W染了,很多场面是不该让她看的。
但是,她好像从和他认识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被W染了。
“唉。”他叹了声,也不知这声里包含着哪些情绪。
起身,走上几个台阶,却在长廊上来回徘徊不前,还没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怕被阿音骂。
可是反过来想想被骂了又能怎样?被自己夫人骂岂不是荣幸之至?更何况被骂了也代表阿音愿意理他了。
对,就是这样。
于是他满怀激烈的心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走廊因为烛光微弱而显得深幽清冷,凉也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略显紧张地搓着指腹。
禾音的门前。
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