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顿住步子,回头,表情忽然一滞。
胸前洇开了抹大红花。
孔延年斜斜一劈,把雾里放倒,狞笑道:“蠢货,让你踹我?去死!都去死!”
边儿上,周长生拖着条半废不废的胳膊,五指聚拢在一处,费力地取着藏在她体内的石头。
叶行刚往前跑了两步,就被孔延年一脚踹了出去。他大步走过去,一脚踩在他受伤的脖子上:“叶行啊叶行,我说什么来着,天道好轮回,早让我坐你的车,咱们还用把脸皮撕的这么难看吗?”
边上车水马龙,路过的车跑的跑散的散,唯恐殃及池鱼。
装了一路,总算舒坦了。孔延年想笑,进而脸上洋溢出了幸福的笑:“爹,怎么样?我……帮到您了吧?”
周长生点点头,取出石头放进兜里,把雾里拖在一边,墨镜一戴:“特调局青院那俩迟早会追上来,一起行动目标太大,咱们分头行动。我带着石头走,你带他们两个上车,咱们青山乡汇合。”
“可……”孔延年怂了,“爹,我自己……”
忽然间,叶行抓住他的胳膊,吃力地说:“他不是……你爹……他…是…”
“滚开,别想跟我耍花招。”目送他爹上车,孔延年一狠心,把叶行拉了起来。
他都快奔三的人了,老这么怂,会让爹失望的。他人那么好,帮他找回了自己,又教他做人的道理,如此种种,无以回报,也该独当一面了。
自己就自己吧。
他一个人,也能成事。
叶行:“孔延…年,冷静,他没有影子…他只是……伥鬼。”
“你放屁。”
孔延年把他拉进后备箱,一掌打晕过去,又搬了雾里往后备箱一塞。盯着雾里紧闭的双眼,孔延年笑笑,还别说,他爹特意为雾里准备的那把剑,真好用。
这一剑下去,得几天恢复不过来吧?
上车,开车,一气呵成。孔延年把车开的飞快,一步都不敢停。爹让他往青山乡开,就说明一定准备好了接他的人。只要把人送过去,使命也就完成了。
***
车上,叶行醒来时,周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脸边热热的,有人,是熟悉的味道。
还有呼吸,有心跳,但身上湿漉漉的,应该是血。他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和她拉开距离,不敢靠近半分。
这种情况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