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延安蹙眉,想问他怎么不去抢,但他转念一想,变了主意。他掏掏兜,拿出来只黑皮包,抽了张银行卡出来:“密码三八三八四三八,里面有两百万。”
吕炎接住银行卡,刚要揣进兜里,他眉头一皱,忽然化作一片黑雾,往山的另一边窜了出去。
黎戈追上来,一看油菜田里全是尸体。她用脚把尸体翻了个面,是孔延安的人,死的几个都是头部中枪,一击毙命。
沙瓢:“什么情况?”
他刚说完,油菜丛里,一道黑影窜出来,吓了沙瓢一跳。他一看,得来全不费工夫,孔延安竟然主动送上了门。
沙瓢擒住他:“孙子让我好找,许二三呢?东西呢?赶快交出来!”
“救…救命!”孔延安闭口不提许二三,惨兮兮地说,“有人把万年历抢走了,还勒索了我两百万!我的人都死了,我受伤了,帮帮忙,看在咱们曾经兄弟一场的份儿上。”
他说了这么多,重点只有一句——“万年历被抢走了”,黎戈心中一下就有了怀疑对象,她揪住孔延安:“是谁?”
孔延安重重地咳了几声:“吕炎,说起来,好像是你们特调局的人,但听说,他叛变了。”
他一拱火,本来要去追人的黎戈转过来身,对着他的腹部顶了几膝盖,她的力道不小,孔延安吐了血。
黎戈像扔破布一样把人扔开,冷冰冰地蹦出几个字:“许二三呢?”
孔延安倒在地上,挣扎着回:“不知道…刚刚逃跑,来不及看他,应该跑了。”
跑了?黎戈转念一想,许二三毕竟是总局的人,虽然心脏不好,能力有所减弱,仅是跑路不成问题。
她冷哼了声:“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下次再见面,就没这么简单了。”说完,她冲沙瓢招招手,“走。”
沙瓢背着黑狗,没敢犹豫,跑得飞快。
这里是戈壁,半天未必有一辆车经过。不杀他也是死的份。就算没死,侥幸逃出去,也够他喝一壶的。
——
玛多县,吕炎看看四周,压低帽檐,上了辆面包车。车上的司机斜看了他一眼:“东西到手了吧。”
吕炎:“我办事,你放心。对了,孔延安还活着,情况比较复杂,下个星期,我希望能在孔家灵堂祭拜他,你,应该懂我意思吧。”
“没问题。”司机看了一眼窗外,把车开走,一路向南而行,路上顺手打了通电话。
吕炎攥着兜,额角直冒冷汗。他把头埋进衣服里,像头将睡未睡的骆驼。该死,毒瘾又犯了。
这时,旁边递过来了盒烟。吕炎一看,是盒大重九,还没拆封。他着急忙慌接过来,拆开抽了一根叼在嘴里,打了个响指。烟头被点燃,他狠狠吸了一口。
也许毒抽多了,对烟没太大感觉,吕炎鼻孔直冒烟气,说不上来什么味,虽然依旧难受,至少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