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轻一推,老旧的门扉旋即向内打开发出吱呀声,同响起的铃声一同道欢迎。

    几乎所有人都在门开的那瞬间看向来客,视线中带着疑惑、好奇,却又在看清来人时转为失望无趣,纷纷收回目光各g各的,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居然还有人叹气!

    与朴素还有点杂乱的门面相b,酒馆内倒是乾净整齐,直面大门的吧台上摆放着一排排的酒瓶酒杯,空气中淡淡酒香依稀可闻,几张圆桌椅凳错落有致,有限的空间被最大化利用,又不至於让人生出壅塞的滞闷感。

    此时天sE尚早,店内空桌居多,寥寥几位看着有些年岁的男人,都是岁数大他至少两轮起跳的老熟人了。

    唯一的例外,是那位坐在吧台前疑似大白天借酒浇愁,嘴里念念有词的青年。

    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一众中老年人里不可谓店内一抹青春亮sE……喔,从他进来後就不再是了。

    他离而立大关还早着呢,正青春洋溢着,放眼望去这里满三字头不过两个;至於老板,前年刚过不惑,很不幸被剃除这个圈子。

    此刻站在吧台後擦拭酒杯的老板一脸菜sE,大抵是长时间被迫听人碎碎念──这不,那双被他笑过无数次像是没张开过的眯眯眼刚看了过来,立刻露出一抹难以忽略的光亮。

    容光焕发的活像见到救星降临似的老板立刻抛下客人,热情地招呼:「呦,今天怎麽有空来?店休?」

    坐到老位子上,他将行囊随手搁在一旁,还没来得及回话,对方又看了看他这副风尘仆仆的打扮,一边作恍然大悟状一边递了杯水:「刚回来?怪不得这几天一直没见到你……」

    喝得微醺的青年仍伏在台上并未抬头,大半张脸掩在臂弯下,仅露出一双眼,目光炯炯地瞅着他俩。

    「是啊,这次的活儿可真是累Si人了。」

    他接过水豪迈地一口乾了,顺带说明自己这次出行收获颇丰,带了些伴手礼回来分与大家,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行囊,浓浓的草药香气飘了出来。

    老板探头一瞧,发现里头除了装着几个囊袋外,还有几束自己无法分辨像是杂草似的植物混成一团。

    怎麽能乱成这样啊?

    他讪笑着解释原和友人有约,谁知回来的b预计的晚,时间有点赶就没怎麽整理,所以这些植物在颠簸中似乎不小心混在一起,好险都是无毒的不碍事。

    老板闻言露出了然的神sE,没再追问,大抵是对所谓「友人」是谁有概念。

    他偏头看向右手边的青年,恰好四目相交,後者那双清澈如洗的蔚蓝杏眸微微闪动,仿若流光溢彩,毫无被抓包的尴尬,反而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嗯……他沈Y半晌,只觉对方眉目乍看有几分亲切感,但的确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这人很面生啊,外地人?」

    老板点头,递了杯「老样子」给他,「王室最近不是要在城中办什麽庆典吗?大概是来旅游散心。」

    「啧啧,大白天的喝酒,有烦恼?」

    「我听了老半天也没听懂,大概就是遇到一点难以做决定的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