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吴家财大势大,在圈子里说一不二。
人人明哲保身,不会特地去找吴家的不痛快。
但不敢说不代表没意见,顾长浥一番话说完,台下就有人掩着嘴轻笑。
姜颂在一边也很想笑。
论起话里藏刀,吴青山怕是棋逢对手了。
吴青山朝着台下姜正忠的方向看过去,姜正忠做了个息事宁人的手势。
“顾总高义,愿意为穷苦山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我当然是没什么意见。”吴青山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还自以为很幽默,“一个亿,可能够他们摩天教学楼了。”
顾长浥并不就此放过他,“首先一个亿并不是全都捐给白云山建小学,其次税在支出前就会扣除,山区不比平地,一砖一瓦地运进去,根本禁不住用。吴家年年都捐,明细流程应该走过不止一遍,吴总不应该很清楚吗?”
“……”吴青山脸上挂着假笑,把顾长浥引到文房四宝旁边,“顾总,您不是要题字?请吧。”
顾长浥像是被他提醒似的,“我现在可以写了?”
“……”吴青山脸黑得就像是锅底,“当然可以。”
顾长浥提起那支巨大的京抓蘸饱墨,却没落在展平的宣纸上,反而走向礼仪拿着的泡沫板旁边。
“顾总?”吴青山局促地追上来,“您这是……?”
顾长浥也不回答他,抬起笔来就把支票上吴青山的名字涂掉了。
很粗很黑的一横,把“吴青山”三个字遮得严严实实。
吴青山:“……”
顾长浥把笔尖拉起来,龙飞凤舞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姜颂的名字旁边,又把“三千万圆”改成了“壹亿圆正”。
“‘山’字我一直练不好,就不把吴总的名字放上去献丑了。”顾长浥说完姜颂就没绷住乐了出来。
“你笑什么?”顾长浥突然转过头来看他。
姜颂没防备他问自己,只是笑着摆手,“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你现在字练得这么好了,为你高兴。”
吴青山头顶仿佛就要冒烟了,先看看姜颂又看看顾长浥,咬牙切齿地说:“顾总的确好字。”
“过奖,冒犯。”顾长浥的确没错过任何一个冒犯吴青山的机会,也算实话实说。
台下虽说表面上都是吴家的圈内好友,但也有太多人被吴家欺压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