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自己满身灰扑扑的,匆忙回到密室将母亲的铃铛碎片放置好以后,我跑出了门。
走在街上,不知是哪里不对劲,我总感觉大家好像一夜之间都变了。
原本嘈杂嚷闹的集市,现在虽然也摆着同往常一样的大小摊子,可现在的大家,似乎都不怎么爱说话。
不仅如此,他们就连目光也都是呆滞的,那东西收钱,连带着主顾一起,都是如同木偶一般面无表情地无声重复。
一个闹市,没有叫卖声,没有砍价声,更没有孩子跑跳,爹娘斥骂的声音。
仿佛这一切的生命力,都被一只名为无声的怪物吃掉了。
当周围满是人,但传来的都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时,我原来被那巨蛇吓过的阴影又袭上了心头。
护成军浩浩荡荡地整装上阵,看样子每个城门口都有重兵把守,但是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
我一直没停,跑到了阿春妹妹的家里。
还没进门,屋内几传来几个陌生女子的声音,阿春妹妹也是个苦孩子,从小就与自己的奶奶相依为命。
老人家从小看着我们两个长大,对于我俩的心意,她也是支持的,所以我不会相信会是什么媒婆上门。
我没有进去,而是猫着腰躲在附近,等到阿春家的大门开了,里面走出来几个穿着白色披风将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人。
我更加笃定,我昏迷之前见到的一切,就是正是发生过的,邻居家的几个孩子!我刚想到那副画面,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阿春!”过了一会儿,我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赶忙跑去敲门。
开门的是阿春的奶奶的,老人家腿脚不好,平日都是深居简出,怎么换到今日,就能够下地给开门了?
“朗哥,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和你说!”老太太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虽然她之前也是这么一副嗓子,但也不似这般燥杂,就像被几根长长的指甲抓挠过的喉咙。
我顺从地走进屋内,阿春正在收拾包袱。
“朗哥,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和你说!”怎么她是说的这句话?
“春妹妹,你这是要出去哪里?”我小心翼翼地问她。
春妹妹就像是木愣了一般,不停地折衣服放进包裹,放好了,也不系,而是有抖开扔在床上,又继续重复,折衣服的事情。
我走近去,大着胆子推了推她的手,提醒道“你的衣服收好了!”
也就是说完这句话,春妹如同大梦初醒一般,蓦然抬头,神情讷讷地瞧着我“法师是来带我去法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