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人临死之前,意识涣散,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是很合情理的,难不成鬼在魂飞魄散之时也是这般?
只不过,我更好奇这些“那那个恶魂之前又对你说了些什么?”
孟姝默默地跟在一旁,乖乖地听着我们谈话。
“那恶魂说,齐先生是隐藏在重权之人之中的,他能够操控阴邪和鬼魂,亦是对练魂炼尸之术尤为精通,皇城之中的大不部分怪事,都是由齐先生得了命令做下的。”
我还是很怀疑“既然那个是恶魂,他做什么要给你讲这么多?夜大人可不要被蒙骗了才好!”
夜浔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说自己生前是藏地派来中原的邪师之一但由于修为和术法还不是最为拔尖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帮着做一些低三下四,又累又苦的差事。
最后不幸以身殉职了,用了自己的一缕残魂遁逃离开那个破庙,本以为回去以后会有同门或者是长老相救。
可他自己也是没想到,居然就因此被捉了住,生生受过滚油秘药的沁透,将自己的魂魄与邪祟牵扯上关系,最后被长老炼成了诸多恶魂中的一只。”
孟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所以,他肯告诉夜大人真相,完全是因为自己对于师门和宗派之间的怨恨咯?”
夜浔“或许是可以这么说!”
我敲着下巴分析了一番“那他有没说,有关于这个甬道的事情呢?”
夜浔沉默,旋即摇了摇头。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了起来,甬道中传来清冷的滴水声,滴滴答答回荡在这昏暗又幽静的密闭空间中。
我不大记得清楚那日是以何种心情离开的鬼市。
走的时候,大抵是看我形单影只,起初两侧躲在茶肆酒楼里面看热闹的小鬼,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居然也敢来拦我。
我只是象征性地揪住了其中一只体型略为庞大点的夜叉衣领,轻轻松松就将它提了起来。
起先气势汹汹,目露凶光的一干劣鬼,居然就这样被””畏畏缩缩的开始打退堂鼓了。
也是,他们除了数量上多了一些意外,在幽冥对鬼市多年的管制打理下,它们现下根本拿不出什么像样武器跟我斗。
赢我?靠什么?它们手里的桌椅板凳吗?还是身上的腰间的衣带或是脚上的鞋?
“白大人~”似有似无的声音,我四目极望,刚好看见在小鬼群的最后有豆绿色的秃头小鬼蹦得老高。
是豹尾那丫的。
能看见他,我汹涌着的复杂心情居然得到了稍稍的纾解,我一把将手里那只提着像小鸡崽似的夜叉鬼往旁边一掷。
周边围拢过来的小鬼立刻战战兢兢地让出一条足够我通过的小道来,豹尾乐颠颠地顺着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