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哪,能将其他人想得这么险恶,自己也未必是一心向善的人。”
如此一来,人群中对着女子卖身葬父的事可信了许多,如此情景,怎不令人同情呢?而刚开始说话那人面对众人谴责,只得悻悻然离开。
女子跪坐在地,也哭得伤心不已,她的眼圈发红,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悲痛声渐渐嘶哑而发不出声来,只是不知道然是为了她父亲还是有一分为了自己命苦的身世。
“如此惨景,总不能视而不见。”江淳低声说了句,便走上前去。他蹲下身子,将从下人手上拿过来的一袋银子放在女子身前,银子落地有声,人群中有一阵欢呼。
女子看着地上的钱袋,鼓鼓的,大约的数目肯定比自己预想的要多,从没有见过如此巨额银子的她,眼神陷入震惊。
“这些银子与你卖身葬父应该够了。”
“公子,我······小女子不值得这么多银子的。”
“百善孝为先,你肯卖身葬父,光这份孝心,在我眼里就值这么多。我也不需要你为奴为婢,你好生安葬完你父亲,剩下的银子,你且留着好好过日子吧。”
“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是小女家中虽贫穷,可也知做人讲信。”
“你有你的准则,但君子不强人所难,你也切莫让我危难。”江淳说道。
“冒昧问公子名姓,以后好让这女子为你立个长生牌位啊。”教书先生说道。
“问大名做什么,君子修身,又有何所求哉?”江淳这话说得十分得人心。
教书先生深感佩服,不由得长长一揖。
那女子也深深磕了三个响头,双手抓住了那份沉甸甸的银子,仿佛抓住了复生父亲的手,温暖到心田,她的眼睛里有了几分喜极而泣。
徐庸铮自然听清了对白,在看着一些不善的目光后,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是为善吗?希望别出事才好。他这样想着。
人群中爆发一阵喝彩,江公子也挥了挥衣袖,带着护卫,潇洒地离去,不带走一片赞美。
徐庸铮等到夜幕降临时分才从酒店离去,若非江淳执意留他饮酒,以谈论天下大事,他恐怕早就离去,也幸亏江家公子兴趣泛泛,徐庸铮并非趋炎附势之人,大多表现的一问三不知,所以场面虽然不热闹,可也让江家公子过足了话瘾,在徐庸铮面前好好显摆了一道。最后华家小姐派人来请,江家公子喝到五六分醉时就不得不草草散场,饶是如此,也是到了披星戴月的时候。
徐庸铮刚走入客栈,便看见沐逸雅端坐在大堂角落的椅子上,双手捧着一本书来读。徐庸铮快步走上前,自顾自地倒下温茶来饮。
“今天和华家小姐逛得如何?想必还是挺尽兴的吧。”
“也只是用去数百两银子而已,她呀,虽说成了亲,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小孩子心性,爱攀比,有这么一个调皮的小家伙在,乐趣自然不会少。”
沐逸雅看了一眼徐庸铮,接着说道:“江家正是东林的一流世家,你别看江淳性格温良,待你不错,那只是看在······”
徐庸铮接话道:“我知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自忖没那么大面子可以让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