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岁那年,我的母亲告诉我和弟弟,Si亡与活着并不是极端二元的分类。」
那是靠近海湾的一栋木屋,程咏然记得,每年夏天总会有一群年轻人来到这个地方度假,称这个地方为别墅。
程绍廷总会去找一个漂亮、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的nV孩子。但是她现在想不起来名字,只是依稀记得他们走在沙滩上的背影,海风轻拂她ch11u0的小腿,她在空气中嚐到淡淡咸味。
「她说,我们活着时,也会因为心痛、难受而变得行屍走r0U般的活着——那大约是Si了的模样。但当我们离开这世上,只要有人仍然记得,无论是Ai、是恨,那我们都还活在那个人的心里。」
程咏然坐直了身子,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她的眼珠是深褐sE的。
「很有趣的回答,程小姐。如你所了解的,我们其实已经观察你很久了,接下来......」
头发灰白的男人收起一丝不苟的表情,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将双手交握着摆在桌面上。
「我得问你一些问题。」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卓嫣,你对这个名字相当熟悉吧?」
枪枝握起来沈甸甸的。程咏然如此出神地想着,为什麽眼前的nV人仍能够将它控制得这麽泰若自然呢?
卓嫣戴上黑sE皮手套,再将装弹完的枪枝稳稳地握在右手上,扣下保险。
闭着双眼的男人,已然看不出情绪。他坐在木板箱的边缘,底下铺上了两层方便卷起的塑胶垫,卓嫣走到了一定的距离後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
「詹先生,准备好了?」
她问话,而对方点点头回应。
卓嫣望了程咏然一眼,她正拿着画笔飞快地往纸上撇上线条,将这一幕流动的沈静与怅然留在画纸上。
「这是最後一次询问,请问您有什麽遗言吗?」
她的声音制式化而不带起伏,将枪枝举到定位,瞄准了男人的额头。
「帮我谢谢我的妻子。」
「我会替您纪录下来。」
程咏然的耳塞让那夺走生命的声音听起来只像一刹那划过夜空的烟火,然後回归安宁。
在卓嫣将黑枪放回盒中、扣上锁後,她将打好底稿的画纸标上日期,收回资料夹中,站起身,推了下眼镜。
「他的家属在外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