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投监牢,於科并没有半分低沉,声音一如在刑场般洪亮,“左右今晚还长,在下还想听大人聊聊庄周。记得大人从前说过,从前你们在青山,院长亲自给你们授课,在下不才,不能去青山学习,真乃人生憾事。”
“庄周梦蝶……”
路青山长叹:
“原是恩师最喜欢的典故。如今,言尤在耳,人却已成一抔h土,悲哉!痛哉!”
“大人,说起来此事在下倒与您见解不同。”
於科直言不讳:
“昔日听您口述,季院长当是位心怀天下之人,即便身Si,他的学识和恩泽惠及後人,培养出诸如大人、顾相以及青山众学子之辈,在下以为他在九泉之下应该会很宽慰。平心而论,如今的皇上和丞相b从前都要让人觉得有希望。”
大概是被於科这个说法惊到,路青山半晌无言。
良久,他低低的问:
“你的意思是……在恩师心中,顾相或许是引以为傲的学生?”
“顾相是,大人亦是。”
於科惋惜长叹:
“在下和季院长素未谋面,自然无法了解他心中所想,但斗胆设想,若易位而处,若在下为师,能有大人和顾相等这麽出众的学生,且一力促成如今寒门学子力求上进,我即使身在地狱亦会满心快慰,大人当知,这是惠泽靖国往後百年的大事,大人以为呢?”
“听君一席话,方知从前自己的偏执。”
很快,两人又开始从这个话题聊到明年年底的会试。
油灯跳跃处,笼袖在x前的顾七弦慢慢转身。
大胖吃惊:
“您不进去了?”
“不去了,回去还得写一封奏摺。”於科此人不管学识还是见解都很不错,只是X情还需打磨,若能好好锤链,此後必能成为靖国的栋梁之才,自己该向皇上提及才是。
马车辘辘又往驿站的方向回了,顾七弦寻思片刻,又吩咐:
“相信皇上很快会有旨意传下来,等鱼知微再好转些,咱们回武城吧,许知府只怕还在惴惴不安的等着咱们呢。”
“他哪里是等人?”
大胖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