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婚期就到,秦向儒却像不关他事一样,还是和码头那帮苦力混作一处。
他家老爷也一改往日的精明,对此不但不加约束,还颇纵容,居然连秦向儒婚后的房子也买在了牧良镇。
而之前说好的,秦向儒成亲之后把他分出去的话,就再也不提了。
想着家里本就没剩多少的家产,她和秦睿百年之后,还得给秦向儒分一份,王夫人着实不痛快。
秦睿嗯了一声,琢磨着信局大概真有事,抽时间问问也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便叮嘱了一句:“既然担着人家的差事,用心做自然是好的。不过,也不能太失分寸。”
“是。”秦向儒躬身答应。
“大哥是读过书的人,码头上粗人做的事情,哪需要如此费心?大哥你太认真了。”秦向贤略带讥讽的提醒。
“这个……”秦向儒继续迟疑,目光却看向秦睿。
袁冬初说的事,他一个人做不了多少。但父亲闲赋在家,每日里看些闲书,喝个茶,时间长了,总会觉得无趣。
不知父亲对此是否有兴趣?
“怎么?可是遇到了难事?”秦睿问道。
“是信局的事,袁姑娘想让儿子帮忙编写一本册子,内容颇多,儿子正在琢磨如何做这件事。”
又是信局和河运行!王夫人很是不耐。
她是经历过几十年京城繁华的人,如今虽落魄到一个小镇子,但并未降低格调。所以,也就分外不耐烦秦向儒说的这些事情。
怎奈秦睿很支持,一个庶子而已,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那样了。
可在她的房间里讨论这事儿,就不能忍了啊。
王夫人端起茶,轻咳了一声。
秦睿明白,这是妻子不耐烦听了。
他不勉强,却也没打算把秦向儒说的事放下,便说道:“若这事一时说不清楚,那就随为父去书房详谈吧。”
秦向儒连忙点头称是,这事儿若父亲能帮忙,就好办许多呢。
王夫人见秦睿说话间就要去书房,连忙对自己儿子说道:“哲文,你今日还有一篇书没抄完,你也做功课去吧。”
别想让她儿子也参合这种事,码头上打过滚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提起,都不会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