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林也不再管后续事宜如何,一招手,带着几个汉子,怀里揣着曹家塞给他的两个银锭子,往津州码头的堂口而去。
堂口大厅气氛不怎么好,码头几个主事的人都面色阴沉。
面对神色不善的码头大哥崔三望,许振林腿有些软。
崔三望个头不算高,面色黝黑,坐在正位的椅子上,给人一种很敦实的感觉。
今日这事儿,人是他派出去的,计划是众人商议、他认可了的。
本以为滴水不漏的谋划,却是溃败而回。
在许振林面前,崔三望当然不会做自我检讨。
许振林刚刚躬身行礼,还没开口复命讲述事情经过,崔三望便是阴沉着一张脸,把许振林和那几个大汉好一顿破口大骂。
事实上,不管许振林还是大厅中在座的几人,他们都知道事情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全是因为计划不够周详,还真怨不得许振林。
但事情办成这样,总得有个出气筒,不能把事情揽在码头大哥和几个话事人的头上。
崔三望骂够了,心中那股火气也削下去大半,压根就没问事情的经过,不耐烦的挥手让几人退下。
作为惩罚,接下来的三个月不会指派他们出去做事,只负责堂口内的一切杂事。
也就是说,包括许振林在内这些人,三个月之内没什么油水可捞,除非又有人犯错把他们替下。
问题是,今日这事儿到底是谁的错啊?
许振林当然不敢质疑,只是带着深深的疑问,和几个难兄难弟退下去了。
大厅端坐的几个人,才是今日这事儿没办成的罪魁祸首。替罪羊离开,大厅静默一片。
崔三望在大河末端、在紧邻京城的津州码头做大哥,自然有两把刷子。
诚运若只做投递行,只需规规矩矩给码头交钱,崔三望是不担心的。
但诚运明显不是这样,他打听的结果,诚运投递只是一个女子弄出来的辅助行当,诚运真正想发展的是河运。
各个码头和帮众存在的价值和来钱处便是河运,是利益所在。
津州地理位置特殊,在河运上更加敏感。
崔三望的势力就暗中支持着三家河运行。
当然,这三家河运行也并非寻常百姓所有,而是京城几个大族和官员暗中操持,用的是半民间半官方的运营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