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把玉璧推回去,笑道:“贺某不敢当文兄如此盛情。”
文家这档子事儿,他从头至尾都装聋作哑,今日又去应付了顾天成和姜成华等人,并未深究其中的过错。
若说感谢,这块玉璧他也当得。
只不过,面上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文安昌很明白事,再把匣子推回去,正色道:“大人这就见外了,不过一个小玩意儿而已,不值什么。大人莫不是嫌弃此物太过粗糙?”
“这个……”贺之进很为难的样子,“既如此,贺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便留下赏玩几日。”
接下来,贺之进委婉告诉文安昌,陈通冒犯几位公子这事儿,他让他们双方私下解决了。
更多的话贺之进没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这是提醒文家,陈通那里还得做些安抚。为了不让他咬出文家,说不得也得出点血才行。
文安昌听得心下叫苦,面上却得承贺之进的情,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再闲聊几句,文安昌借口不耽误贺之进公务,告辞离去。
他这次是专门来送这块白玉璧,感谢贺之进替文家压下此事。
场面上的事就是这样,人家庇护你一次,你就得有所表示。否则下次再遇到麻烦事,只怕就没人管你,只管看热闹了。
文安昌是从府衙后门出来的,待到后门关上,他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心中满是惆怅。
送出的这块玉璧,并非如他所说是前几天偶然得到,打算给知府的。而是三年前一个商人送与文家的一块白玉原石,他找人精工雕琢成如意玉璧,很是珍爱。
但现在,这块玉璧却不得不送出。
接下来他还得准备给姜陈两人和顾天成的礼物,这三人的礼物也不能送的薄了。
另外还有陈通那边,安抚就不用想了,娘的他得让人好好敲打陈通那厮一番。
姜成华等人在衙门闹成那样,最主要的原因是陈通太没眼力劲儿。
顾天成明显是搬了救兵过来,他竟然有眼无珠如斯,敢用言语侮辱礼部尚书的爱子,找死居然还连带了文家!
若非他如此愚蠢,今日他根本用不着拿出这块玉璧!
但敲打归敲打,好处还是得给一些的。最起码,陈通给姜陈两位赔礼的财物,文家好歹也得出点……
心又在滴血了!
就这样站了良久,还是唐管事觉得在这里杵着不好看,小心提醒之下,文安昌才长叹一声,满心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痛楚,背着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