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拿不出证据就先打人?”

    “咱们见过这么多案子,还从没见过一开始就先打板子的呢,县令大人您这次是怎么断案的!!”

    架不住悠悠众口,县令脸色变了几变之后,终于道:“肃静!上证据!”

    人群这才安静了下来。

    县令恢复了原本威严的神情,一双有了皱纹的眼睛看向季萱然:“季萱然,既然你执迷不悟,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案发前日,你可曾跑到受害人林员外家闹事企图退婚,被林员外拒绝后,你放言要杀了他全家?”

    季萱然:“有。”

    话落,她听到周围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讨论季萱然到底是不是真凶的问题。

    季萱然早已想到风向会变成这样,先前原主确实类似这样的话,她即便否认,县令照样可以找出一堆人证,她的否认在之后被揭穿,反而会引起人们反感。

    想到这里,季萱然反问:“我不知道县令大人是怎么把一个人情急之下乱说的话当做证据的,尤其还是杀人此等大事。即便是乡亲邻里闹了矛盾,有时候也会嘴上说几句重话,难道说了就可以被定义为真的做了吗?”

    周围人群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季萱然的说法,毕竟一句话来定一个人的罪实在太可笑了点。

    县令望向人们抨击他的目光,那一双双眼睛像是要看进他内心深处的阴晦面似的,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道:“本官为官清廉,怎么可能靠区区一句话来断案,本官自然是有人证!”

    季萱然左思右想,唯有想到林员外家的仆人,那些仆人即便来作证也代表不了什么。

    于是她有恃无恐:“人证呢?”

    “人证……”县令竟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反应,让季萱然有些奇怪。

    她道:“县令大人您该不会没有人证,故意拖延时间的吧。”

    没想到比起她,周围人群更是着急,一个个嚷嚷着:

    “人证呢,快点上人证,别磨磨唧唧的。”

    “我们要看人证,看实实在在的证据!大人您有人证就赶紧带上来,别打哑谜!”

    周围人群的熙攘声越演越烈,最后竟不约而同的高举手臂,大喊:“人证!人证!人证!……”

    声潮一波高过一波。

    一时间,庄重严肃的公堂犹如菜市场,百姓们都像吆喝着买菜砍价的,而卖菜的县令却……不知怎么的,额前的汗水一滴滴的往下流,他不停地用宽大官袍袖口擦着汗,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萱然更是奇怪,不过是林员外家的佣人,有那么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