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丞砚没说话,只怔怔看了她几秒钟,然后极力保持着身形。

    闻卿瑶没再问,只是用力架着他,把他扶进车里。

    夜色浓郁,一路沉默。

    闻卿瑶满脑子都是傅丞砚和仲槐从夜总会里出来的一幕。

    这两个男人,一个无欲无求,一个憨厚老实。

    最不可能出现在夜总会的两个男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走出来。

    这个场景,简直匪夷所思。

    回到住所,傅丞砚径直下车,没有看闻卿瑶一眼。

    进了院子,他冷冷道:“把铁门关上。”

    说完,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洗脸。

    冰冷的水顺着脸滑落,洇湿了衣服,流淌在被酒温热的身躯上。而心肺,此刻就像熔炉炸裂开一般,燃烧得可怕。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背对着闻卿瑶,凝神了许久,问道:“你怎么来了?”

    闻卿瑶锁好门,一愣,“你不是让我来喂阿呆吗?”

    阿呆还没睡,趴在那一动不动地观望着,在主人和主人女人的拉锯战中频频权衡不下。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似乎只有无限的缄默才能诠释现在的内心。

    闻卿瑶再怎么笨也知道,这周六就是路婧和仲槐的婚礼,仲槐这个时候不应该拉傅丞砚去喝酒,还往死里灌。

    ——除非,他想套什么话。

    闻卿瑶顿了顿,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傅丞砚?”

    傅丞砚没动,只阖着眼,任由酒精作祟,在体内冲破防线。

    他扬手挥开了闻卿瑶,沉声道:“你回家去。”

    “我不。”

    “听话。”

    闻卿瑶喝道:“傅丞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