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烟一头雾水,越想越焦急,不等婢女为她戴上披帛,起身往外走去,“别跟来,我要去见我娘。”
萧氏分明说自己不舒坦睡下了,曲如烟到她屋里时,却见她穿戴整齐,脸上也并无病色。
“娘?”曲如烟拿不定主意,看她眉尖紧锁,坐下替她抚平眉梢,“娘……我听婢女说,来安回来了。可他不是被赶出府了?为什么又回来了?”
萧氏抬头,声音沙哑:“哪个婢女这么多嘴?”
“娘,女儿不是想问这个。”曲如烟确信一定出了什么事,挽住她的手腕撒娇,“娘这么愁眉苦脸的,难道也是因为来安?”
这倒没有猜错。
萧氏神色稍缓,揽过曲如烟的肩膀,把她圈到怀里,“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都是为了你和泽哥儿。”
曲如烟听出她话里的沉重,脸上没了笑,“娘……”
萧氏无论如何都不愿告诉她原因,越是这样,曲如烟就越想知道。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前几日还那样痛恨来安,轻蔑他,鄙夷他。干脆让他断手断脚也想出了心头那口恶气。
可昨天夜里,她全都看见了。
他藏在水下,那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和,曲挽香的……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来安时,他破门而出,看见了自己的脸,他露出了惊讶,随后又变得无比复杂的神色。
她当初觉得受了冒犯。现在想想,他那时看自己的眼神,和他看曲挽香灵牌时的眼神……像极了。
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扮成小厮混入曲家?
不……这都不是她最想知道的,她最想知道的是,他和曲挽香……到底……
“柴屋……”
曲如烟想起婢女的话,没有犹豫,她深吸了口气,提起裙裳,朝后院小跑而去。
晏铮睁眼时,置身于一间四面无窗、充斥着霉味和灰尘的屋子。
他的手脚被绑了,几个婆子刚才骂骂咧咧抬着他进来,拿麻绳将他捆了一圈又一圈。
晏铮动了动手腕,那几个婆子徒有力气而没有技巧,这种程度的捆绑,转转手腕就能解开。
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