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要归功于,她终于放弃去学曲挽香。她做自己时,竟比她做得还要好。
但想归想,曲如烟不能留在这里。
她只能希望二姐能在暴雨天的山上平安无事吧,她自己执意要上山的,自己也没办法阻止……
晏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她胡思乱想之时,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声响惊动了在场的村人,曲如烟听见下头有人错愕道:“你、你不是……和假神女一起失踪了吗?”
脚步声却在那之前迈上台阶闯入内室。
晏铮一眼就看见了曲如烟。
她身上是曲挽香那天去祭祀坛时穿的雪白裙裳,双手合十的模样几乎同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乎听见脚步声,那双柔软的、温驯的,如冬日瑟瑟发抖的红花般楚楚的小鹿眼便转过来看向了他。
惊愕、讶然,不管有何种情绪在她眼底闪过,都不妨碍晏铮接下来要做的事。
“曲挽香在哪儿?”他转了转手中匕首,嗓音冰冷。
曲如烟方才看过铜镜,她自己都觉得穿上这身衣裳的自己和平日的曲挽香无异,他根本不知道村子里最近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瞬间就认出她是曲如烟呢?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而且,你是怎么分辨出是我的?”她有些小小的惊喜,起身上前却被晏铮一推肩膀往后倒。
“我在问你,曲挽香在哪儿。”
“你干什么你!”村人们涌进屋内,如临大敌地将他团团围住,“不想死,你就再对神女不敬一下试试!”
“神女?”晏铮瞥向曲如烟,“她?”
他的眼神就像在逼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曲如烟莫名心虚,明明她没有什么可心虚的,“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晏铮这声笑中隐藏着戾气,曲如烟那点扯谎的把戏在他眼里跟去了毛的鸡差不多。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回过神时,曲如烟已被一把揪起衣襟,猛地被压在那个小小的石庙上,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刀尖就横在她脖颈上,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割断她的咽喉。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声音分明又轻又缓,听在曲如烟耳中却犹如鬼刹修罗般可怖,晏铮低道:“曲挽香到底在哪儿?你,和这些人,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