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所有哨岗撤回,罗彦山下官道过路人自是畅行无阻。
运粮的车队,正缓缓行在官道上,这一队人马皆是精干的侍卫,看着便不大好对付。
陈珂隐在暗处,不由问道:“大哥,你说这群人真的是想以粮为饵,引我等上钩?”
易岑抬手拂开眼前垂下的枝叶,运粮的车队在他眼中越发清晰,“即便我等不上钩,也会是旁人。”
陈珂点了头,继续观察着那一队人马。他们二人行在山林中,速度不比那队人马慢。
过了罗彦山十里范围,就是虎头山的地盘,两座山头各自画地为营,互不干扰多年。
只是刚进了虎头山的地界,运粮队伍果不其然被一伙人给拦下。为首那人,陈珂自是认得,罗彦山多年前与虎头山打得不可开交,也就是这两年来,双方才相安无事,互不干涉。
陈珂原以为双方会打起来,却不想,马车上走下来一人,竟开始同虎头山为首之人交谈起来。他们离得远,听不清说什么,可是此情此景实在过于怪异。
他失声道:“大哥,这……”
易岑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话,悄无声息地隐入暗处。
过了一里地,陈珂方才问起,“大哥,你说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清河镇也要不太平了吗?”
天子式微,诸侯野心渐起,各州打着剿匪平反的名头,实为争抢封地,战乱四起,满目疮痍,民不聊生。
多少流民离了故乡,去往别处逃生。
易岑皱了眉,虎头山要做什么,他自是管不着。
只是如今看来,便是他不想入局,清河镇也要变天了。
“回去再说。”
苏宁音已经快要将整个清风寨,她能去的地方走遍了,只有一个感觉,清风寨像是个避世隐居的桃源。
她走走停停,仔细打量着寨中的布局。
虽然寨中居民对她面露不善,到底也没有上前来发难,双方都互不搭理。
她往前走,只见前头某户人家前,摆了张八仙桌,正有个十来岁的少年拿着毛笔写字,旁边还站着位中年妇人盯着。
妇人拿起刚写好的一副字,看了一眼,颇为嫌弃,“二娃,你这字儿看着像画王八,能不能好好写?”
写字的少年苦不堪言,“娘,我已经努力了,再说了,写的再好,你还不是要拿着去烧掉,字丑字好看,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