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歌下车便把两只獐子扔给陈树升,“让兰桂玲去熬一大锅汤,上午八点,我们准时出发。”
陈树升接着獐子,结结巴巴说:“可是……周教练他……”
“这个时候,我们能去哪儿?”邓万金狐疑道。
郭歌没有搭腔,他走进食堂大门,来到一个厨师的单人卧室。
昏黄的烛光在床头柜上闪烁着,校医马一梅坐在床头,匍匐着身体,两只手紧握着周维东的右手,嘴里呢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马一梅看上去三十二三岁左右,脸蛋其实很一般,但她胜在圆润的身材和雪白的肌肤,另外,还有不俗的知性气质。
后来郭歌才知道,这位马医生可是同济医大的硕士研究生毕业,原本在同济医院某科担任副主任医师,至少在卫生系统是特别年轻的专家门诊级教授。
至于为什么放弃繁华都市的耀目职位和薪资,来到一个鸟不拉屎的黄泥沟武校当校医,是因为周维东的关系。
一个有丈夫,一个有妻子。
平时还多少有点顾忌,至少不会冠冕堂皇的秀恩爱。
但此时此刻,马一梅却是没有任何顾忌了。
他要走了。
她生无可恋。
而且这乱糟糟的世道,她还有什么指望?
郭歌和邓万金走进来,她一动不动,仿若未闻。
郭歌上前翻了翻周维东的眼皮子,瞳孔接近涣散,心脏的跳动也很微弱,那只断臂处的纱布下已经没有血迹向外渗透。
“我离开那会,他不是有好转吗?”郭歌回头低声问邓万金。
邓万金叹息道:“东哥吃了你给的……狗肉后,的确有所好转,他还喝了一碗稀粥,说了很多话,但……”
马一梅的声音带着死寂意味道:“那是回光返照。”
郭歌很想反驳她一句,就是回光返照,也得有光才能照啊。狗肉被狗吃了?
但和一个即将失去情郎的绝望女人争执,实在是没必要。
他默默站在床尾,心中想到那枚水属性能量果实,上个末世的经验和认知告诉他,只要没伤及五脏六腑和脑袋,能量果实对任何生物的外伤,都是百试百灵的灵丹妙药。
周维东的主要问题是流血过多,伤口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