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把灵魂的力量给了祂从前应允的人,这些人也会在因果之间替你背负来自祂的反噬。原来是这样。”
酒吞凝视着茨木金灿灿的眼眸,它们像琥珀般暗涌着神秘的光泽,像金子一样珍贵,又如星辰充满未知的希冀,而最重要的是,它们在茨木听见酒吞这句话的时候,泛起得到认同的骄傲神情。
那眼神让酒吞忍不住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茨木沾着灰尘的脸颊和鼻头。
熄灭了手电筒,深邃的洞穴里便再没一丝光亮,仅剩神像旁边的泉水“滴答、滴答”引发湿润的回响。
酒吞在黑暗中紧拥住茨木,深深侵入他的唇齿。
五感散落于虚空,被虚无般不见边际的黑暗托起,胸膛之下燃着本初的欲念火种。这一记深吻,就像一切诞生之前、混沌中无始以来的紧拥……
“你大概已经想好下一站要去哪了。”恋恋不舍地松开茨木的时候,酒吞笑道。
茨木靠在酒吞肩窝里,轻声说:“我想留两天再走,不然都不像个正经游客了。”
“好,都依你。”
他们回到山洞入口,顺着陡峭的岩石再度攀爬而下。
向导再见二人的时候,满眼闪耀着目睹了神迹的虔诚:
“刚才那个地震你们感觉到没有!我在外面都被震昏了!这是女神显灵了,十几年都没有过的啊!”
茨木重新戴回他的“面具”,满脸不可思议地回问:“那是不是我俩身上的东西都除掉了?”
“除掉了除掉了!都这样还除不掉吗?”向导带着他们回村的脚步甚至轻快了许多。
路上,茨木顺手摸出一张小费塞给向导,说是有喜气大家都沾一沾。向导显然也想向村民显摆这事,却不料行经师父的屋宅,那里却乌泱泱簇拥了一堆人,个个都神情凝重。
“……怎么了?”茨木低声问道。
话没说完,他就知道这个问题多余了。眼前的屋舍已经密密麻麻填满了血降丝,从门口到深里的暗处,交叠的血降丝如蛛网一般延伸。
向导认出人群里有师父的亲传弟子,拨开围观的众人上前打探了一下。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的神情也变得像旁人一样凝重。
“今天咱们走运,师父不走运啊。”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刚刚师父的大徒弟说,今天做的法事好像得罪了厉害的人。师父身上纹的符都肿起来了,还没查是什么状况,估计先用草药压着了。”
茨木偷偷同酒吞交换了一下眼色,二人谁也没说话,却都心知肚明。
直到又过了两天,酒吞和茨木才从向导口中得知,村寨里那位黑巫法师已经没事了。
他很幸运,并没有爆发更严重的状况,只是浑身的纹身红肿了整整两天。今天红肿开始消退,他也继续为信徒做起了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