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洲手里给沈凉川准备的热水壶“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沸水溅到他的脚踝,白皙的皮肤骤然通红爆起,他却好像瞬间失聪般,直愣愣的盯着赫萧:“你说……什么?”
赫萧凉凉的掀起眼皮,近乎冷漠的看了一眼傅洲,他似乎没想到傅洲会如此平静。
又或者,那平静下隐藏着怎样不同的惊涛骇浪。
“为什么……不告诉我。”
“昨天就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上一次……明明是正常的。”
傅洲说的很慢,一字一一顿,仿佛有尖锐的利刃在切割他的喉骨。
“因为……已经没有治的必要了。”
“癌肿转移到了脑,即便这次醒了,大概率也是痴傻。”
赫萧的表情晦暗不明,近乎烦躁的,抬手扯开自己颈子上的纽扣。
“如果我两周前知道他已经是胃癌的终末期。”
“我宁可让他死在手术台上,也不会让他糟了那么多罪后,让人作践!”
赫萧轻笑了一声,近乎悲悯的看向傅洲:
“你知道那份假的病理检查,是谁送到我面前的?”
“是你爷爷,傅征。”
“你们一家,害死了他的父亲后,又害死了他。”
“没有……治的必要了。”
傅洲嘴里一片腥甜的苦,“什么叫……没有治的必要了?”
“你听不懂人话!”
赫萧一拳挥到傅洲的脸上,冷寒的怒气倏然爆发,心脏像被刀剜一样,一下一下用力的锤楚他的神经。
“没有治的必要就是他要死了!”
“你听不懂死是什么意思是吗!”
赫萧粗.暴的扯开上来扶着傅洲的梁平,拖着傅洲的颈子将他的脸怼在沈凉川正在抢救病房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