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那一沓资料，扫了一眼发现纸上全是扭曲的你该死快去死诸如此类的诅咒字眼，和病房里书本上相似的红色字迹，杂乱无序，疯狂透出纸面。
哪个下属敢给老板看这种东西？
他大概一米八的个子，季纸衣需要仰头才能看清他那模糊一片的脸。
放弃了把资料拍到西装男脸上的想法，季纸衣装模作样地翻了几下，拿在手里，高深莫测地说：“嗯，我知道了。”
西装男忽而弯下腰来，凑到季纸衣脸侧，压低声音说：“老板放心，手术马上就开始了。老板一定会心想事成。”
他那面团似的脸就凑在季纸衣脸旁，她按下蠢蠢欲动想要打人的手，又“嗯”了一声，把整叠资料摔进他怀里。
所幸西装男很快直起身体来，对着医生招手示意他上前来。一旁的小护士见状推着轮椅进病房里去了。医生得到西装男的允许这才上前来，边翻病历本边说话。
“XX情况不太好，病情恶化的很快，需要尽早手术。”
季纸衣觑着眼偷看他的病历本，只见上面龙飞凤舞一个字也看不懂，她打断医生的话：“XX？”XX是什么东西？
虽然医生没有表情，但是季纸衣还是判断出他疑惑地看了自己一眼，“就是XX啊。”
旁边的西装男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抛出了一个季纸衣很感兴趣的话题：“老板要不要亲自去手术室监工？”
“好啊好啊。”季纸衣连连点头，表示这个我可以。
医生似乎犹豫了下，西装男直接对医生比了个数，金钱的诱惑面前，什么犹豫都是不存在的。医生“哎”了声妥协道：“好吧，既然是老板要看，现在就跟我去手术室吧。”
听起来像是什么反派人设。
在医生的带领下，季纸衣跟着进入了走廊尽头的电梯。宽阔的电梯里灯光惨白，季纸衣站在靠后的位置，目光钉在医生放进口袋里能刷开这个电梯的磁卡上。
电梯里的屏幕上没有楼层数字和上下行标志，季纸衣凭感觉猜测电梯是往下的。很快，电梯门打开。
一股阴寒扑面而来，外面不是走廊，而是一间白茫茫的，散发着寒气的房间。
和停尸房非常相似。
她出了电梯才发现，整个房间非常宽阔，墙面都被刷得雪白，看起来确实白茫茫的。这个大房间里没有任何仪器之类的，只有电梯对面的墙壁上开了一扇很大的金属门。
兴许“老板”是第一次来，医生一边往里走，一边介绍道：“这里就是祷告厅了。一会儿我们就在这里观看手术过程，老板可以到处转转参观一下。”
等等，什么厅？
你一个医院里居然有个祷告厅？季纸衣好奇无比，接受了医生的好意，自行在这个房间里转了起来。光洁的地面是乌黑的，墙壁又是白的，看久了就会产生微弱的眩晕感。
季纸衣走了两步发现脚下的触感有些异样，似乎在这个怪异的地板上还镌刻着一些纹路。她走了两圈发现这纹路的范围很广，一直辐射到墙根。